脾气越发大了。”
鲤儿咧着嘴咯咯咯地笑,“我要告诉阿爹,你说他坏话。”
晏云霆丝毫不害怕,一张嘴咬了鲤儿手里的点心一半,“你敢告状?你阿爹给你买点心的钱都是我……”
他话音一顿,口中熟悉的味道让他有些出神,直到鲤儿不依不饶地让他还自己点心,晏云霆才一个激灵缓过神来。
他把鲤儿放下来,上前去看桌上用油纸包着的点心,果然是芙蓉酥……
“我也没想到,竟然能在这里看见芙蓉酥。”
燕昭把一盏茶放在晏云霆面前,又弯腰擦去鲤儿嘴角的点心碎屑,“我是不爱吃这个的,鲤儿却铁了心的要,我问他吃没出过,他竟说似乎在梦里吃过,记忆里是很好吃的样子。”
他捏捏鲤儿软嫩的小脸蛋,笑道,“瞧这小馋猫,做梦都在吃点心。”
鲤儿赖在燕昭怀里撒娇,幼儿笑声清脆,却半点换不来晏云霆的目光。
他怔怔望着桌上的芙蓉酥,记忆忽然倒转,回到几年前的盛夏。
干净漂亮的少年,晃着雪白纤细的双腿,对自己歪着脑袋笑,“诶,芙蓉酥……我很喜欢。”
陈国春日多雨,春雨温柔,轻轻洗刷过庭院繁森枝叶,透出底下鲜亮的底色。屋檐下筑巢的燕子破开细密的雨幕飞回窝里,将刚刚捕获的食物喂给嗷嗷待哺的幼鸟,雨水将院子里刚刚盛开没多久的垂丝海棠打落,混着草叶卷进泥土里。
永和殿内,宋安将小窗推开些许,散去屋中淡淡血腥。如今已是三月中旬,裴婴腹中胎儿已经满了八个月,身子负担越来越大,近来不知为何,裴婴夜里噩梦不断,他撑到现在,已是困到极致也不敢再闭眼了。
床尾是他才换下的亵裤,原本黑红的血液如今已经暗沉下去,裴婴面如金纸,露在被子外面的那只手被银针扎得青紫交加,他方从噩梦中惊醒,冷汗湿了鬓发,湿漉漉得贴在纤弱的脖颈上。
腹中绞痛不断,沉闷的痛楚一下下敲击着原本脆弱的神经,裴婴呼吸微弱,长睫上沾染的不知是泪还是汗。
他艰难地用手托着坚硬的下腹,咳了两声就在口中尝到血腥味,太医掀开他身上的被子,露出高耸圆滚的肚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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