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但绝不平静,总觉得暗处有什么东西在窥探着自己,让人浑身不适。
“咳咳……”陆以北清了清嗓子,面无表情道,“你们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,我就先走了啊!”
“……”
短暂的寂静之后,黑暗中响起了阵阵低语。
“她要走了……留下她……不留下……”
“……留下……不留下……害怕……”
陆以北,“???”
你们害怕什么?应该害怕的,难道不是我吗?
陆以北发现自己就算变得很像怪谈了,但还是不太懂怪谈的思维,暗自腹诽着,继续向前走去。
在来到楼梯口前的时候,她微微停留了一下脚步,朝着四楼看了一眼。
黑洞洞的楼道像是一张大嘴,要把仅有的微弱光线给吞噬,暗处有什么阴森恐怖的东西在藏匿。
算了,像是这种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,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。
他们那一群人每个人都有错,这是一场无数巧合和过激偏执的情绪酿成的惨剧。
这么复杂的人际关系,我怎么可能理得清?陆以北想,毕竟我只是一个单纯可爱的死宅单身狗而已!
……
十几分钟后,石河口中学外的山脚下。
陆以北驻足在马路边上,回望半山腰那座若隐若现的废弃学校,蓦然升起一股劫后余生的感觉,不由地长舒了一口气。
虽然她此行并没有找到那个被怪谈缠身的女生,但也总算不虚此行。
不过,凝望着石河口中学的方向,一个疑问逐渐浮现在了她的心头。
像这样一个明显是怪谈窝子的地方,就算司夜会不能将其彻底根除,可为什么在无月之夜这种特殊的夜晚,怎么也没有一个人看守?
难道就不怕里面的怪谈跑出来害人吗?
看样子,我之前的猜测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,司夜会当中,果然有内鬼。
呃,除我之外!陆以北在心中补充道,而且我本来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,更何况我还只是个临时工!
已经是凌晨时分,奔波在外的人们早已经没有了踪影,空荡的街头,不时浮现怪谈的身影。
街道上,长腿的蠕动器官在奔跑,后面追逐着一团灰雾。
肉块与金属垃圾糅合,如路灯一般的畸形怪谈,眨巴着睫毛大独眼,俯瞰着无人的街道。
街道转角的阴影当中,有什么东西在贪婪的窥视着,目光在拉杆箱、外套的内衬口袋、和沉睡的杜思仙身上来回游弋。
它们感应到了怪谈本体核心的气息和杜思仙散发的血肉香气,却畏惧着陆以北身体上散发的恐怖气息,不敢贸然靠近。
正如江蓠警告过陆以北的那样,无月之夜,是一场属于怪谈的狂欢。
行走在四处影影绰绰的街道上,陆以北眉头紧锁,心情只用两个字就可以概括:害怕。
奇怪,来的时候情况明明没有这么严重啊?
难道是当时夜还不够深的缘故?
这可咋办啊?这么多怪谈,要是就这么走回去,指不定又要惹上什么事儿呢!
陆以北感觉自己就像是带着大量金条,行走在闹山贼的小道上,随时可能把冲出来,来上一段大家耳熟能详的“此路是我开”,然后抢了金条,还要抓人回去做压寨夫人。
虽然我可以拼死抵抗,宁死不从,等到天亮之后变回男的,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杜思仙遭殃。
但是保不齐那些怪谈不会有“那不是更好吗?”的奇怪思想。
要不……
我还是打个车回去吧!?
陆以北思索着,从外套口袋里取出了张杉大叔的名片,然后,转过身去,在杜思仙身上摸索了一阵,翻找出了她的手机。
研究一阵,在确定了她的手机跟她的衣物一样,并没有损坏后,借着路灯昏黄的光芒,把前置摄像头对准了她的脸,紧跟着瞳孔便微微一颤。
手机屏幕上,前置摄像头拍摄下的画面中,杜思仙的额头竟赫然有了一个奇怪的印记。
赤红色勾勒出火焰的形状,中心描绘着淡金,在淡金之下还隐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黑气氤氲。
陆以北注视了那道印记几秒钟,脑海中生出了一个古怪的想法。
那是……
属于她的印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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